※2020工藤新一生賀24h活動文
※24歲同居快新
※24歲同居快新
【快新】在你心上寫下我的名字
「非常感謝黑羽先生接受我們的專訪!其實我們還準備了一個稍微特殊點的問題,也許會勾起您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哈哈,會在這時候告訴我,果然還是很想問吧?沒關係的,直接問吧。」
「太好了!那請問黑羽先生,大家都知道您的戀人是一位偵探,作為偵探這樣一個高危險職業的伴侶,您身上是否有或者曾經有過與戀人有關的傷疤呢?」
「新一不會讓我被捲進他的案子裡,不如說他根本不太讓我參與⋯⋯不過會讓我想起他的傷疤的確有喔。唔,真的是很特殊的問題呢。」
§
他還記得親眼見到江戶川柯南落水時是什麼感覺。
四肢緊繃,心跳驟停,整個人如墜冰窖,頭腦一片空白。那一刻他壓根沒有思考,身體就已經先做出了下一步動作——跳下去,救那個男孩。
冰冷的河水透過上衣將他全身包裹,黑羽焦急地揮著手臂破開水的阻力,在河裡尋找那個小小偵探的身影。
幸好他來得還不算遲,看見江戶川柯南時他總算把提起的心放下了點,黑羽一握住男孩的手臂便用最快的速度將人拉進懷裡緊鎖著游回岸上,生怕若耽誤了時間會產生無法挽回的狀況。
已經無暇去除臉上的偽裝,事實上那一刻他也早已忘記自己今天還帶著偽裝,而真正的白馬探顯然不會為了第一次見面的男孩就緊張得好像對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但管他的,反正沒人發現,名偵探也還沒醒,撲克臉什麼的隨便啦。
被平放在河岸上的小偵探雙眼緊閉,頭髮一束一束黏在臉上,渾身都濕透了,呼吸跟意識也都尚未恢復,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加上蒼白的臉色讓他看上去更加瘦小了。江戶川這樣難得脆弱的姿態讓黑羽不由得有些慌亂,但已經沒有時間讓他思考,黑羽喘了口氣,壓下心中揮之不去的恐懼,伸手捏起男孩的下巴就湊上去往他口中渡氣。
男孩的嘴唇很軟,可他卻顧不上去感受。心臟急促而用力地撞擊著胸腔,浸了水黏在身上的衣物被風吹過冷得他手腳都有些發顫,黑羽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專注在急救上。
在不久之後的未來,兩人還會接好多好多次吻,雖然很多時候會帶著些針鋒相對的意思,但總體來說每一次都是溫暖、美好的,黑羽偶爾想起曾經觸碰過名偵探冰涼的唇瓣就覺得一陣後怕,縱然出於救援的雙唇相觸稱不上是吻,他仍像記得初吻那樣一直記著當時的感受。冷,心慌,擔憂,還有自責。
明明一直跟在名偵探身邊,為什麼會讓他受到傷害?
眼前的男孩幾乎佔據了他全部心神,在一番努力過後,江戶川雖然已經恢復了正常呼吸,溫度卻仍低得嚇人,黑羽用自己的披風和西裝外套覆在小偵探身上試圖讓男孩的體溫上升到正常值。
然後他低下頭用力握了下男孩冰涼的小手,緩緩呼出一口氣。
回想起來他大概在這時候就已經對名偵探產生一些隱密的心思了,縱然救人不需要理由,但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會讓他有這麼強烈的害怕失去的恐懼。經過幾次交手及合作,黑羽算是理解了,名偵探向來都是優先考慮他人以及真相,行動前壓根不會去想自己該如何脫身。他是真的一直秉持著那句話——為了公眾的利益,我很樂意迎接死亡。
黑羽無法否認,自己恨透了他這點,也愛死了他這點。
他想,既然名偵探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那就由他來在乎。
直到熟悉的金龜車出現在視線中,黑羽才回過神站起身想離開,卻在站起來的瞬間身體一歪,從左小腿傳來的刺痛讓他差點支撐不住要軟倒在地,連忙將重心轉移到右腿,拉起左腿褲管查看。
大概是在河裡被石頭劃傷了。長長的劃痕在小腿肚拉出一條紅色的線,還在往外冒著血,大約是剛才一心都放在江戶川身上的緣故,被忽視的疼痛感這時才清晰了起來。黑羽皺眉看了眼接近的車輛,耽誤了這幾秒車內的人估計已經看到他了,思量半晌他終於還是無奈地嘆口氣,抱起仍未恢復意識的男孩站在原地等待那位博士。
反正他現在的臉是白馬探,只要名偵探不突然甦醒就不會有事。
小腿上的傷痕沒過幾週就已經淺得幾乎看不見,手指撫過去時仍會下意識放輕力道,神經反饋出麻癢的感受,內心浮現出的卻是那天差點要失去那個男孩的瞬間緊繃起來的窒息感。
於是他終於明白,心上一旦被什麼人刻上印記,就再也不會消去了。
§
「為了救落水的戀人啊,聽起來好浪漫!」
「其實就是個小傷而已啦,跟我受過的其他傷比起來可說是微不足道——會特別提到這個傷主要還是因為它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背後代表的意義?」
「那是我在察覺自己對他的心意之前,第一次意識到我有多害怕失去這個人。」
§
他所想到的第二個傷疤是槍傷。
帶著小偵探前往新加坡某方面也是為了預防這種情況發生,但真的發生的時候黑羽還是不太情願。向偵探求助的話⋯⋯就是他先打破兩人之間的距離了啊。
可也沒有其他辦法,寺井爺爺還有其他工作,在異國他鄉還是別太冒險。日本的名偵探起碼比新加坡的名偵探要靠譜多了。
直面槍口黑洞時那種心臟驟停的感覺黑羽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被槍指著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日本的警察可不會對怪盜基德開槍,而面對組織的槍口時腎上腺素上升的情況下恐懼總是很快就被蓋過去。
黑羽快斗死死按著手臂上還在滲血的傷處,白色手套被染紅了大半,大量精神耗費在抵擋灼燒般的痛楚,此時萬一再有追兵就會陷入非常不妙的境地。配合著幾枚煙霧彈以現在的狀況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躲進小巷,他感覺體力已經快要到達極限,劇烈運動加上精神高度緊張,心跳快得彷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黑羽拖著步伐踉踉蹌蹌勉強靠到牆邊,確認過沒有腳步聲或者汽車引擎聲再追上來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任由全身的重心往後貼到牆上,浸濕一片的後背與粗礪的牆面摩擦的感覺並不好過,汗水滑過身上細小的傷口也引起了一點刺痛。
雖說應該是暫時甩掉了警察,但他目前的身體狀態也已經不容許再出任何狀況。血液跟體力都在迅速流失,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肺部遭到擠壓一般艱難,太陽穴也一抽一抽的疼。就算先不提體力是否足以支撐,在不確定警方撤退情況時冒然使用滑翔翼都太過冒險,現在暫時躲藏的地方也稱不上安全,何況他還負著傷。
咬了咬牙,黑羽摸索著掏出手機按下早已設置好的快捷鍵,沒有力氣去確認是否有成功將該發送的訊息發送給設定好的對象,微顫的手指甚至差點就要握不住手機。剛剛經歷驚險的追逐戰,放鬆下來後疲憊瞬間一湧而上,再加上傷口的劇痛,視線似乎開始逐漸模糊。
這次還是大意了。這裡的警察跟日本的搜查二課不同,在他們的認知裡怪盜基德不是不會傷人的怪盜,而是殺了兩個人的殺人兇手,會被警察用槍指著打也不奇怪。
從易容成瑞秋開始就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行動完全被看穿,幾乎可說是糟糕透頂。不,與其說糟糕,不如說⋯⋯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啊⋯⋯」
嘴角抑制不住上揚的同時,不遠處似乎有腳步聲在接近。是誰?很熟悉,步伐好像還因為焦急而有些凌亂,追兵嗎?不對⋯⋯
遭了,不能在這裡昏過⋯⋯⋯⋯去⋯⋯
⋯⋯
⋯⋯⋯⋯
他醒來的時候還是渾身痠痛。那張自己熟悉無比的稚嫩臉龐出現在視線中,偽裝成當地小孩亞瑟的江戶川柯南正坐在地上把少年半摟進懷裡,低頭檢視傷口的臉上寫滿凝重。
黑羽嘗試著清了清喉嚨,細密的疼痛湧上喉頭,他一時嗆住了,驚心動魄地咳了兩聲,江戶川柯南立刻皺起眉,喝止住他想撐起上半身的動作。
傷得太重了,帶我來新加坡難道是給你當保姆的嗎?還是當看護?你不是國際大怪盜嗎,在日本明明都挺行的,怎麼一出國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偵探毫不留情地拉緊了臨時用來充當繃帶的布條,表情實在不算好看。嘴上嫌棄不斷,一雙小手倒是很誠實地替怪盜粗略處理起傷口,期間無視了對方刻意發出的誇張痛呼。江戶川帶著點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怒氣一巴掌拍在包紮好的傷口上,怪盜的臉扭曲了一瞬,差點真的發出丟臉的哀鳴。
疼疼疼⋯⋯小心點啊名偵探!這次是意外啦、意外!我承認確實有點得意忘形了,所以我不是事先安排了後援嗎?黑羽嘶了聲,收回包紮完成的手臂抬手按了按仍有些痠軟的肩膀,隨口回話換來男孩的半月眼。喂喂⋯⋯別把偵探當成後援啊,小心我立刻把你送進監獄。
黑羽忍不住揚起嘴角。啊啊,要不是因為名偵探需要我的行李箱,怪盜基德現在肯定已經被移送法辦了呢—--
江戶川不想理他。
負傷的怪盜也沒在意,他換裝的技術就算單手也稱得上嫻熟,很快換了套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然後便靠坐在牆邊與偵探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讓名偵探幫忙這種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就跟名偵探不會想把無辜的人扯進自己陷落的泥沼中一樣,黑羽也不會想讓他接觸自己身處的黑暗,工藤新一這樣的人就該是純粹的正義,他只要站在那裡就能給人無窮力量,所以這樣就夠了,止步於此就可以了。偵探與怪盜的距離不該再被打破——畢竟工藤新一這樣的人是他目前沒有資格去觸碰的,黑羽總覺得好像誰把淤泥往名偵探身上抹誰就是有罪。
後來怪盜稍微恢復了點體力,雖然還不足以使用滑翔翼,走路或者搭乘其他交通工具倒還沒問題,於是他領著男孩在晚飯時間結束後到達了最近的醫院,偽裝成清潔工又被對方盯著啃了一塊麵包補充體力,黑羽嘆息著說沒想到名偵探這麼關心我。
名偵探紅著耳尖反駁。誰關心你了,只是怕你死了的話我會回不去日本而已。
那之後不管是上藥還是重新包紮都沒有再讓偵探幫忙,江戶川也默契地沒有主動伸出援手,不過黑羽還是隱約記得深夜被傷處折磨得皺眉時輕貼上眉間的溫熱柔軟的小手,總讓他有種衝動想抓下來親吻。
§
「被捲入暴力事件嗎?真辛苦啊⋯⋯」
「這個其實還好,只是因為當時不在國內所以處理起來麻煩了點。」
「不過真不愧是工藤偵探呢,就算看見戀人中槍倒在地上也能冷靜地處理傷口。」
「哈哈,冷靜嗎?」黑羽不禁苦笑。
肯定沒有表面上那麼冷靜吧,小偵探當時按住他時雖然很快就穩住情緒,但他還是捕捉到了那一瞬間來不及掩飾的細微顫抖。黑羽當時還無法確定江戶川動搖的主因,也許是害怕自己真的被丟在新加坡?或者只是不想看到認識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又或者,黑羽忍不住去想,說不定自己在他心裡也是佔有某種特殊的地位?
後來的事情讓他沒有餘裕再去思考那些,直到整個事件結束後,兩人同住的最後一晚,他半睡半醒間察覺到主動靠過來的熟悉氣息。那時黑羽就隱約覺得,也許不是只有自己對宿敵懷抱著不合時宜的心思。
⋯⋯至於他在那之後因為受傷這件事承受了多少偵探不自覺流露出的怒氣,就先不提了。
「無論是作為偵探還是偵探的戀人都需要一定程度的心理能力啊,除此之外也還有不少特殊的經歷吧?」
「如果你是想問其他跟新一有關的傷痕——有哦。」
§
他的背上還能看見昨晚留下的抓痕。
不同於七歲或者十七歲時那個青澀的少年,二十四歲的工藤新一在性事上已經不像當年那麼放不開,想要就主動來,舒服就叫出聲,以至於黑羽常常被他勾得恨不得把人留在家裡做上一整天——相較偵探,魔術師對於戀人誘惑的抵抗力倒一直都是負數,這麼多年來不僅沒有提升,反而有持續降低的傾向。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在心上人自己拿著潤滑劑穿著浴袍坐到你身上時還能把持得住吧?
於是黑羽扶著他的腰,在對方瞇著那雙漂亮的藍眸俯身吻過來的時候順從且愉悅地加深了這個吻,一手摸到他大腿根撩開浴袍往裡探去。
常規的前戲例如親吻和撫摸,如今工藤都已經不會像少年時那樣青澀,甚至能稱得上駕輕就熟。那天稍微有點特殊,工藤剛洗完澡還散發沐浴露香氣的身體緊貼著伏在黑羽身上同他接吻,被體內攪弄著的手指弄舒服了也不吝發出色情的輕哼,哼得黑羽感覺體內一把火直往下腹竄,戀人享受性愛的姿態永遠都是黑羽最難以抗拒的催情劑。
哈,新一真狡猾啊,明明知道這樣會讓我把持不住。黑羽挑起眉,併起正替工藤擴張的两根手指準確地對著自己無比熟悉的那個突起重重摁下,那一瞬間差點彈動起來的激烈反應以及反應不及的呻吟都讓他非常滿意,黑羽湊到他耳邊故作擔憂地壓低嗓音,所以這麼大聲不太好吧,有希子姐姐不是還睡在隔壁嗎?
那天稍微有點特殊——因為工藤有希子又跟丈夫吵架跑來找兒子了,現在就睡在他們隔壁的客房。工藤新一當然沒有拒絕的權利,而偏偏又是他跟黑羽時隔一週好不容易能有點娛樂的一晚,兩人都實在有點迫不及待,沒人有餘力去顧慮隔壁房間的長輩。黑羽明明心知肚明卻仍故意要拿出來調侃,工藤有些不耐煩地坐起身,一手往下伸去握住戀人早已硬挺起來的東西,一手撐著床鋪微微抬起下身——黑羽也會意地抽出埋在後穴的手指——工藤微昂下巴,瞇著眼睛看他時的眼神雖然嫌棄,此刻的舉動卻怎麼看怎麼色情,看在黑羽眼裡只覺得性感到令他口乾舌燥。
事到如今還在說什麼啊,你不也沒在介意那個嗎?戀人主動握著莖身的手指有意無意地磨蹭了下,前端被濕軟的穴口溫順地含住,黑羽頓了頓也笑起來,這是新一遲來的叛逆期?好可愛。
工藤居高臨下地給了他一個在黑羽眼中風情萬種的瞪視,緩緩沉下腰讓傘狀的頭部進入自己。笨蛋,跟你做愛哪裡叫叛逆啊——壓低聲音的嘀咕沒有逃過黑羽絕佳的聽力,於是魔術師愉悅地勾起嘴角。
由於兩人的工作時間都不是很固定,空閒時可以整天都待在家,忙碌起來則可能兩三天不回家,最初黑羽也擔心過這樣的相處模式會造成一些隔閡與衝突,沒想到七年過去了,他們竟然沒有因此產生多少摩擦,而是更加珍惜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能供他們回憶的共同時光也比許多相處七年的情侶還要多。
睽違一週終於有餘裕在睡前做點雙人運動,他們根本顧不上一牆之隔的親人會不會聽見聲響,不如說就算真的被察覺到什麼也不在乎了。工藤扶著他的性器往下坐的時候黑羽還能保持游刃有餘的神情,但後來工藤撐著身體開始上下起落,溫暖潮濕的穴道熱情地吸附著他,像是終於等到美味大餐的飢餓孩子,一張一縮地吃得歡快。掌控節奏的偵探叉開腿坐在他身上一邊起伏一邊舒服地小聲哼哼,相反的黑羽就沒有那麼好滿足了。
還不夠。
同樣也被迫禁慾了好多天的魔術師扣住名偵探自顧自擺動的腰,終於忍不住配合著對方的動作挺跨往深處一頂——猝不及防的強烈快感過電似的竄過全身,工藤原本淺淺的低吟瞬間變了調,這一下頂得他差點要交代出來,被情慾染紅的眼中漫上一層水霧,撐著身體的手一軟就往黑羽身上倒。
新一爽夠了,接下來該我了吧?黑羽帶著氣聲在耳邊炸開的調笑讓工藤無法控制地耳根發燙,只一個晃神就被對方攬著身體互換位置壓到床鋪上,性器抵著他敏感的那點毫不留情地碾過一圈。絕對、絕對是故意算計好的!工藤分明聽見自己被逼出哭喘時上方傳來得逞的笑聲,隨後沒有任何緩衝時間,黑羽就著這個自己更為習慣的姿勢開始大開大合地操幹起來。
腦子裡一片模糊,工藤在他毫無保留的攻勢下壓根沒能忍住衝出口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彷彿在鼓勵黑羽更加賣力地將他帶上情慾的浪潮,黑羽也的確如他所願——不過在那之前,還保有一絲理智的魔術師低頭用像是要將人吞吃入腹般又急又重的吻堵住了戀人不斷吐出誘人聲音的嘴唇,雖然隔著一道牆是很刺激,但他總歸不希望隔壁的丈母娘真的被吵醒。
不知道是因為隔壁的家人還是因為已經睽違了一週,亦或是兩者都有,工藤表現得比以往都要興奮,底下那張嘴在黑羽每次退出時吸得他頭皮發麻,媚肉討好似的吸附上去想把他留住,太熱情、太舒服了,即使這麼多年早已熟悉了戀人的身體,被緊咬著的時候那種滿足感依然每每都讓黑羽想更加用力地把自己埋進去,想看到工藤因為他給予的快感而展現出更多只有他能看見的一面。
他們親吻、擁抱、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對方,以最原始的方式將溢滿心中的感情傳達給彼此。
那天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睡下,隔天早上工藤有希子雖然沒說什麼,卻頻頻對著兩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當然都被他們很有默契地無視了。
§
「背、背上的抓痕?」
「啊哈哈,這一段可不要真的寫進採訪稿裡喔!」
「呃,說得也是啊!哈哈哈⋯⋯」
「跟新一一起經歷過太多事情了,現在能夠像現在這樣生活在一起已經是萬幸,所以生活中的每個細節都非常珍貴呢——啊,時間好像差不多了,還有其他要問的嗎?」
「我們準備的問題就這些了,感謝您的配合!黑羽先生接下來還有行程嗎?如果採訪耽誤到您的時間⋯⋯」
「不用擔心,工作上的行程已經沒有了哦,接下來是私人時間!那麼既然採訪已經告一個段落,我就先失陪啦?如果還有需要確認的地方還請務必再聯繫我。」
黑羽回到家的時候工藤已經在廚房就位了,家常飯菜香在開門的瞬間撲鼻而來,聽見聲響的偵探握著湯勺從廚房探出頭來對他喊了句「歡迎回來」。黑羽眨眨眼,只覺得自家戀人怎麼看怎麼可愛,心裡軟成一片。
於是他鞋子一蹬,撲過去對著名偵探就是一個大大的熊抱。
「新一新一我回來了——」
「哇啊、等等!」
工藤一愣,連忙一手舉高了湯勺一手穩住人把他攬在懷裡,哭笑不得地任由魔術師大型犬似的在他頸側蹭來蹭去。喂喂,多大的人了還撒嬌啊?
反正新一總會接住我嘛。黑羽倒是理直氣壯,蹭夠了就推著工藤回到廚房,挽起袖子站到水槽前洗手,兩人難得有機會一起做飯,他當然連一秒鐘都不想浪費。
他跟工藤提起了今天的採訪——當然略過了最後關於背上抓痕的部分——兩人都會心一笑,那些驚險刺激的非日常如今似乎已經離他們非常遙遠,雖然偶爾還是會被事件纏身,但像少年時代那樣險象環生的經歷再也沒有過了,比起拿著槍,黑羽更願意握著戀人的手,習慣性帶在身上的玫瑰也終於有了固定的接收對象。
這是他們認識的的第七年,交往的第五年,同居的第三年。
他們似乎不存在所謂的熱戀期或倦怠期,無論過了多少年,兩人之間的相處都和最初沒有什麼不同,有膩歪也有拌嘴的時候。他們情商都不低,對對方的感情更是不輸彼此,無論兩人之間發生什麼問題都能迅速巧妙地化解。
於是一直走到現在,日常生活已經徹底融進了另一個人的身影,就像是一開始就直接把名字寫在了彼此心上,將對方納入自己的下半生。
黑羽趁著偵探在切菜的時候湊過去偷了個吻,工藤沒有拒絕,嘴角也悄悄勾了起來。
「啊啦,看到了好東西喔——」
「哈!?媽你怎麼還在啊!」
END
「哈哈,會在這時候告訴我,果然還是很想問吧?沒關係的,直接問吧。」
「太好了!那請問黑羽先生,大家都知道您的戀人是一位偵探,作為偵探這樣一個高危險職業的伴侶,您身上是否有或者曾經有過與戀人有關的傷疤呢?」
「新一不會讓我被捲進他的案子裡,不如說他根本不太讓我參與⋯⋯不過會讓我想起他的傷疤的確有喔。唔,真的是很特殊的問題呢。」
§
他還記得親眼見到江戶川柯南落水時是什麼感覺。
四肢緊繃,心跳驟停,整個人如墜冰窖,頭腦一片空白。那一刻他壓根沒有思考,身體就已經先做出了下一步動作——跳下去,救那個男孩。
冰冷的河水透過上衣將他全身包裹,黑羽焦急地揮著手臂破開水的阻力,在河裡尋找那個小小偵探的身影。
幸好他來得還不算遲,看見江戶川柯南時他總算把提起的心放下了點,黑羽一握住男孩的手臂便用最快的速度將人拉進懷裡緊鎖著游回岸上,生怕若耽誤了時間會產生無法挽回的狀況。
已經無暇去除臉上的偽裝,事實上那一刻他也早已忘記自己今天還帶著偽裝,而真正的白馬探顯然不會為了第一次見面的男孩就緊張得好像對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但管他的,反正沒人發現,名偵探也還沒醒,撲克臉什麼的隨便啦。
被平放在河岸上的小偵探雙眼緊閉,頭髮一束一束黏在臉上,渾身都濕透了,呼吸跟意識也都尚未恢復,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加上蒼白的臉色讓他看上去更加瘦小了。江戶川這樣難得脆弱的姿態讓黑羽不由得有些慌亂,但已經沒有時間讓他思考,黑羽喘了口氣,壓下心中揮之不去的恐懼,伸手捏起男孩的下巴就湊上去往他口中渡氣。
男孩的嘴唇很軟,可他卻顧不上去感受。心臟急促而用力地撞擊著胸腔,浸了水黏在身上的衣物被風吹過冷得他手腳都有些發顫,黑羽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專注在急救上。
在不久之後的未來,兩人還會接好多好多次吻,雖然很多時候會帶著些針鋒相對的意思,但總體來說每一次都是溫暖、美好的,黑羽偶爾想起曾經觸碰過名偵探冰涼的唇瓣就覺得一陣後怕,縱然出於救援的雙唇相觸稱不上是吻,他仍像記得初吻那樣一直記著當時的感受。冷,心慌,擔憂,還有自責。
明明一直跟在名偵探身邊,為什麼會讓他受到傷害?
眼前的男孩幾乎佔據了他全部心神,在一番努力過後,江戶川雖然已經恢復了正常呼吸,溫度卻仍低得嚇人,黑羽用自己的披風和西裝外套覆在小偵探身上試圖讓男孩的體溫上升到正常值。
然後他低下頭用力握了下男孩冰涼的小手,緩緩呼出一口氣。
回想起來他大概在這時候就已經對名偵探產生一些隱密的心思了,縱然救人不需要理由,但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會讓他有這麼強烈的害怕失去的恐懼。經過幾次交手及合作,黑羽算是理解了,名偵探向來都是優先考慮他人以及真相,行動前壓根不會去想自己該如何脫身。他是真的一直秉持著那句話——為了公眾的利益,我很樂意迎接死亡。
黑羽無法否認,自己恨透了他這點,也愛死了他這點。
他想,既然名偵探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那就由他來在乎。
直到熟悉的金龜車出現在視線中,黑羽才回過神站起身想離開,卻在站起來的瞬間身體一歪,從左小腿傳來的刺痛讓他差點支撐不住要軟倒在地,連忙將重心轉移到右腿,拉起左腿褲管查看。
大概是在河裡被石頭劃傷了。長長的劃痕在小腿肚拉出一條紅色的線,還在往外冒著血,大約是剛才一心都放在江戶川身上的緣故,被忽視的疼痛感這時才清晰了起來。黑羽皺眉看了眼接近的車輛,耽誤了這幾秒車內的人估計已經看到他了,思量半晌他終於還是無奈地嘆口氣,抱起仍未恢復意識的男孩站在原地等待那位博士。
反正他現在的臉是白馬探,只要名偵探不突然甦醒就不會有事。
小腿上的傷痕沒過幾週就已經淺得幾乎看不見,手指撫過去時仍會下意識放輕力道,神經反饋出麻癢的感受,內心浮現出的卻是那天差點要失去那個男孩的瞬間緊繃起來的窒息感。
於是他終於明白,心上一旦被什麼人刻上印記,就再也不會消去了。
§
「為了救落水的戀人啊,聽起來好浪漫!」
「其實就是個小傷而已啦,跟我受過的其他傷比起來可說是微不足道——會特別提到這個傷主要還是因為它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背後代表的意義?」
「那是我在察覺自己對他的心意之前,第一次意識到我有多害怕失去這個人。」
§
他所想到的第二個傷疤是槍傷。
帶著小偵探前往新加坡某方面也是為了預防這種情況發生,但真的發生的時候黑羽還是不太情願。向偵探求助的話⋯⋯就是他先打破兩人之間的距離了啊。
可也沒有其他辦法,寺井爺爺還有其他工作,在異國他鄉還是別太冒險。日本的名偵探起碼比新加坡的名偵探要靠譜多了。
直面槍口黑洞時那種心臟驟停的感覺黑羽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被槍指著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日本的警察可不會對怪盜基德開槍,而面對組織的槍口時腎上腺素上升的情況下恐懼總是很快就被蓋過去。
黑羽快斗死死按著手臂上還在滲血的傷處,白色手套被染紅了大半,大量精神耗費在抵擋灼燒般的痛楚,此時萬一再有追兵就會陷入非常不妙的境地。配合著幾枚煙霧彈以現在的狀況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躲進小巷,他感覺體力已經快要到達極限,劇烈運動加上精神高度緊張,心跳快得彷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黑羽拖著步伐踉踉蹌蹌勉強靠到牆邊,確認過沒有腳步聲或者汽車引擎聲再追上來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任由全身的重心往後貼到牆上,浸濕一片的後背與粗礪的牆面摩擦的感覺並不好過,汗水滑過身上細小的傷口也引起了一點刺痛。
雖說應該是暫時甩掉了警察,但他目前的身體狀態也已經不容許再出任何狀況。血液跟體力都在迅速流失,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肺部遭到擠壓一般艱難,太陽穴也一抽一抽的疼。就算先不提體力是否足以支撐,在不確定警方撤退情況時冒然使用滑翔翼都太過冒險,現在暫時躲藏的地方也稱不上安全,何況他還負著傷。
咬了咬牙,黑羽摸索著掏出手機按下早已設置好的快捷鍵,沒有力氣去確認是否有成功將該發送的訊息發送給設定好的對象,微顫的手指甚至差點就要握不住手機。剛剛經歷驚險的追逐戰,放鬆下來後疲憊瞬間一湧而上,再加上傷口的劇痛,視線似乎開始逐漸模糊。
這次還是大意了。這裡的警察跟日本的搜查二課不同,在他們的認知裡怪盜基德不是不會傷人的怪盜,而是殺了兩個人的殺人兇手,會被警察用槍指著打也不奇怪。
從易容成瑞秋開始就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行動完全被看穿,幾乎可說是糟糕透頂。不,與其說糟糕,不如說⋯⋯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啊⋯⋯」
嘴角抑制不住上揚的同時,不遠處似乎有腳步聲在接近。是誰?很熟悉,步伐好像還因為焦急而有些凌亂,追兵嗎?不對⋯⋯
遭了,不能在這裡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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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來的時候還是渾身痠痛。那張自己熟悉無比的稚嫩臉龐出現在視線中,偽裝成當地小孩亞瑟的江戶川柯南正坐在地上把少年半摟進懷裡,低頭檢視傷口的臉上寫滿凝重。
黑羽嘗試著清了清喉嚨,細密的疼痛湧上喉頭,他一時嗆住了,驚心動魄地咳了兩聲,江戶川柯南立刻皺起眉,喝止住他想撐起上半身的動作。
傷得太重了,帶我來新加坡難道是給你當保姆的嗎?還是當看護?你不是國際大怪盜嗎,在日本明明都挺行的,怎麼一出國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偵探毫不留情地拉緊了臨時用來充當繃帶的布條,表情實在不算好看。嘴上嫌棄不斷,一雙小手倒是很誠實地替怪盜粗略處理起傷口,期間無視了對方刻意發出的誇張痛呼。江戶川帶著點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怒氣一巴掌拍在包紮好的傷口上,怪盜的臉扭曲了一瞬,差點真的發出丟臉的哀鳴。
疼疼疼⋯⋯小心點啊名偵探!這次是意外啦、意外!我承認確實有點得意忘形了,所以我不是事先安排了後援嗎?黑羽嘶了聲,收回包紮完成的手臂抬手按了按仍有些痠軟的肩膀,隨口回話換來男孩的半月眼。喂喂⋯⋯別把偵探當成後援啊,小心我立刻把你送進監獄。
黑羽忍不住揚起嘴角。啊啊,要不是因為名偵探需要我的行李箱,怪盜基德現在肯定已經被移送法辦了呢—--
江戶川不想理他。
負傷的怪盜也沒在意,他換裝的技術就算單手也稱得上嫻熟,很快換了套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然後便靠坐在牆邊與偵探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讓名偵探幫忙這種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就跟名偵探不會想把無辜的人扯進自己陷落的泥沼中一樣,黑羽也不會想讓他接觸自己身處的黑暗,工藤新一這樣的人就該是純粹的正義,他只要站在那裡就能給人無窮力量,所以這樣就夠了,止步於此就可以了。偵探與怪盜的距離不該再被打破——畢竟工藤新一這樣的人是他目前沒有資格去觸碰的,黑羽總覺得好像誰把淤泥往名偵探身上抹誰就是有罪。
後來怪盜稍微恢復了點體力,雖然還不足以使用滑翔翼,走路或者搭乘其他交通工具倒還沒問題,於是他領著男孩在晚飯時間結束後到達了最近的醫院,偽裝成清潔工又被對方盯著啃了一塊麵包補充體力,黑羽嘆息著說沒想到名偵探這麼關心我。
名偵探紅著耳尖反駁。誰關心你了,只是怕你死了的話我會回不去日本而已。
那之後不管是上藥還是重新包紮都沒有再讓偵探幫忙,江戶川也默契地沒有主動伸出援手,不過黑羽還是隱約記得深夜被傷處折磨得皺眉時輕貼上眉間的溫熱柔軟的小手,總讓他有種衝動想抓下來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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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捲入暴力事件嗎?真辛苦啊⋯⋯」
「這個其實還好,只是因為當時不在國內所以處理起來麻煩了點。」
「不過真不愧是工藤偵探呢,就算看見戀人中槍倒在地上也能冷靜地處理傷口。」
「哈哈,冷靜嗎?」黑羽不禁苦笑。
肯定沒有表面上那麼冷靜吧,小偵探當時按住他時雖然很快就穩住情緒,但他還是捕捉到了那一瞬間來不及掩飾的細微顫抖。黑羽當時還無法確定江戶川動搖的主因,也許是害怕自己真的被丟在新加坡?或者只是不想看到認識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又或者,黑羽忍不住去想,說不定自己在他心裡也是佔有某種特殊的地位?
後來的事情讓他沒有餘裕再去思考那些,直到整個事件結束後,兩人同住的最後一晚,他半睡半醒間察覺到主動靠過來的熟悉氣息。那時黑羽就隱約覺得,也許不是只有自己對宿敵懷抱著不合時宜的心思。
⋯⋯至於他在那之後因為受傷這件事承受了多少偵探不自覺流露出的怒氣,就先不提了。
「無論是作為偵探還是偵探的戀人都需要一定程度的心理能力啊,除此之外也還有不少特殊的經歷吧?」
「如果你是想問其他跟新一有關的傷痕——有哦。」
§
他的背上還能看見昨晚留下的抓痕。
不同於七歲或者十七歲時那個青澀的少年,二十四歲的工藤新一在性事上已經不像當年那麼放不開,想要就主動來,舒服就叫出聲,以至於黑羽常常被他勾得恨不得把人留在家裡做上一整天——相較偵探,魔術師對於戀人誘惑的抵抗力倒一直都是負數,這麼多年來不僅沒有提升,反而有持續降低的傾向。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在心上人自己拿著潤滑劑穿著浴袍坐到你身上時還能把持得住吧?
於是黑羽扶著他的腰,在對方瞇著那雙漂亮的藍眸俯身吻過來的時候順從且愉悅地加深了這個吻,一手摸到他大腿根撩開浴袍往裡探去。
常規的前戲例如親吻和撫摸,如今工藤都已經不會像少年時那樣青澀,甚至能稱得上駕輕就熟。那天稍微有點特殊,工藤剛洗完澡還散發沐浴露香氣的身體緊貼著伏在黑羽身上同他接吻,被體內攪弄著的手指弄舒服了也不吝發出色情的輕哼,哼得黑羽感覺體內一把火直往下腹竄,戀人享受性愛的姿態永遠都是黑羽最難以抗拒的催情劑。
哈,新一真狡猾啊,明明知道這樣會讓我把持不住。黑羽挑起眉,併起正替工藤擴張的两根手指準確地對著自己無比熟悉的那個突起重重摁下,那一瞬間差點彈動起來的激烈反應以及反應不及的呻吟都讓他非常滿意,黑羽湊到他耳邊故作擔憂地壓低嗓音,所以這麼大聲不太好吧,有希子姐姐不是還睡在隔壁嗎?
那天稍微有點特殊——因為工藤有希子又跟丈夫吵架跑來找兒子了,現在就睡在他們隔壁的客房。工藤新一當然沒有拒絕的權利,而偏偏又是他跟黑羽時隔一週好不容易能有點娛樂的一晚,兩人都實在有點迫不及待,沒人有餘力去顧慮隔壁房間的長輩。黑羽明明心知肚明卻仍故意要拿出來調侃,工藤有些不耐煩地坐起身,一手往下伸去握住戀人早已硬挺起來的東西,一手撐著床鋪微微抬起下身——黑羽也會意地抽出埋在後穴的手指——工藤微昂下巴,瞇著眼睛看他時的眼神雖然嫌棄,此刻的舉動卻怎麼看怎麼色情,看在黑羽眼裡只覺得性感到令他口乾舌燥。
事到如今還在說什麼啊,你不也沒在介意那個嗎?戀人主動握著莖身的手指有意無意地磨蹭了下,前端被濕軟的穴口溫順地含住,黑羽頓了頓也笑起來,這是新一遲來的叛逆期?好可愛。
工藤居高臨下地給了他一個在黑羽眼中風情萬種的瞪視,緩緩沉下腰讓傘狀的頭部進入自己。笨蛋,跟你做愛哪裡叫叛逆啊——壓低聲音的嘀咕沒有逃過黑羽絕佳的聽力,於是魔術師愉悅地勾起嘴角。
由於兩人的工作時間都不是很固定,空閒時可以整天都待在家,忙碌起來則可能兩三天不回家,最初黑羽也擔心過這樣的相處模式會造成一些隔閡與衝突,沒想到七年過去了,他們竟然沒有因此產生多少摩擦,而是更加珍惜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能供他們回憶的共同時光也比許多相處七年的情侶還要多。
睽違一週終於有餘裕在睡前做點雙人運動,他們根本顧不上一牆之隔的親人會不會聽見聲響,不如說就算真的被察覺到什麼也不在乎了。工藤扶著他的性器往下坐的時候黑羽還能保持游刃有餘的神情,但後來工藤撐著身體開始上下起落,溫暖潮濕的穴道熱情地吸附著他,像是終於等到美味大餐的飢餓孩子,一張一縮地吃得歡快。掌控節奏的偵探叉開腿坐在他身上一邊起伏一邊舒服地小聲哼哼,相反的黑羽就沒有那麼好滿足了。
還不夠。
同樣也被迫禁慾了好多天的魔術師扣住名偵探自顧自擺動的腰,終於忍不住配合著對方的動作挺跨往深處一頂——猝不及防的強烈快感過電似的竄過全身,工藤原本淺淺的低吟瞬間變了調,這一下頂得他差點要交代出來,被情慾染紅的眼中漫上一層水霧,撐著身體的手一軟就往黑羽身上倒。
新一爽夠了,接下來該我了吧?黑羽帶著氣聲在耳邊炸開的調笑讓工藤無法控制地耳根發燙,只一個晃神就被對方攬著身體互換位置壓到床鋪上,性器抵著他敏感的那點毫不留情地碾過一圈。絕對、絕對是故意算計好的!工藤分明聽見自己被逼出哭喘時上方傳來得逞的笑聲,隨後沒有任何緩衝時間,黑羽就著這個自己更為習慣的姿勢開始大開大合地操幹起來。
腦子裡一片模糊,工藤在他毫無保留的攻勢下壓根沒能忍住衝出口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彷彿在鼓勵黑羽更加賣力地將他帶上情慾的浪潮,黑羽也的確如他所願——不過在那之前,還保有一絲理智的魔術師低頭用像是要將人吞吃入腹般又急又重的吻堵住了戀人不斷吐出誘人聲音的嘴唇,雖然隔著一道牆是很刺激,但他總歸不希望隔壁的丈母娘真的被吵醒。
不知道是因為隔壁的家人還是因為已經睽違了一週,亦或是兩者都有,工藤表現得比以往都要興奮,底下那張嘴在黑羽每次退出時吸得他頭皮發麻,媚肉討好似的吸附上去想把他留住,太熱情、太舒服了,即使這麼多年早已熟悉了戀人的身體,被緊咬著的時候那種滿足感依然每每都讓黑羽想更加用力地把自己埋進去,想看到工藤因為他給予的快感而展現出更多只有他能看見的一面。
他們親吻、擁抱、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對方,以最原始的方式將溢滿心中的感情傳達給彼此。
那天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睡下,隔天早上工藤有希子雖然沒說什麼,卻頻頻對著兩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當然都被他們很有默契地無視了。
§
「背、背上的抓痕?」
「啊哈哈,這一段可不要真的寫進採訪稿裡喔!」
「呃,說得也是啊!哈哈哈⋯⋯」
「跟新一一起經歷過太多事情了,現在能夠像現在這樣生活在一起已經是萬幸,所以生活中的每個細節都非常珍貴呢——啊,時間好像差不多了,還有其他要問的嗎?」
「我們準備的問題就這些了,感謝您的配合!黑羽先生接下來還有行程嗎?如果採訪耽誤到您的時間⋯⋯」
「不用擔心,工作上的行程已經沒有了哦,接下來是私人時間!那麼既然採訪已經告一個段落,我就先失陪啦?如果還有需要確認的地方還請務必再聯繫我。」
黑羽回到家的時候工藤已經在廚房就位了,家常飯菜香在開門的瞬間撲鼻而來,聽見聲響的偵探握著湯勺從廚房探出頭來對他喊了句「歡迎回來」。黑羽眨眨眼,只覺得自家戀人怎麼看怎麼可愛,心裡軟成一片。
於是他鞋子一蹬,撲過去對著名偵探就是一個大大的熊抱。
「新一新一我回來了——」
「哇啊、等等!」
工藤一愣,連忙一手舉高了湯勺一手穩住人把他攬在懷裡,哭笑不得地任由魔術師大型犬似的在他頸側蹭來蹭去。喂喂,多大的人了還撒嬌啊?
反正新一總會接住我嘛。黑羽倒是理直氣壯,蹭夠了就推著工藤回到廚房,挽起袖子站到水槽前洗手,兩人難得有機會一起做飯,他當然連一秒鐘都不想浪費。
他跟工藤提起了今天的採訪——當然略過了最後關於背上抓痕的部分——兩人都會心一笑,那些驚險刺激的非日常如今似乎已經離他們非常遙遠,雖然偶爾還是會被事件纏身,但像少年時代那樣險象環生的經歷再也沒有過了,比起拿著槍,黑羽更願意握著戀人的手,習慣性帶在身上的玫瑰也終於有了固定的接收對象。
這是他們認識的的第七年,交往的第五年,同居的第三年。
他們似乎不存在所謂的熱戀期或倦怠期,無論過了多少年,兩人之間的相處都和最初沒有什麼不同,有膩歪也有拌嘴的時候。他們情商都不低,對對方的感情更是不輸彼此,無論兩人之間發生什麼問題都能迅速巧妙地化解。
於是一直走到現在,日常生活已經徹底融進了另一個人的身影,就像是一開始就直接把名字寫在了彼此心上,將對方納入自己的下半生。
黑羽趁著偵探在切菜的時候湊過去偷了個吻,工藤沒有拒絕,嘴角也悄悄勾了起來。
「啊啦,看到了好東西喔——」
「哈!?媽你怎麼還在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