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給瓜瓜的生賀
【快新】舉手之勞
眾所周知,工藤新一是個Omega,而且還是特別能打、特別兇殘的那種非典型。他展示出來的能力讓人很難把他當Omega看待,就連服部平次也時常忘記自己的兄弟是個軟萌易推倒的小O。
——以至於出現如今這種尷尬的局面。
「服部,你記得我是個Omega嗎。」
「呃、呃……現在想起來了……」
「……好,那這件事該怎麼解決?」
工藤新一拍拍行李箱的拉桿,抄起手斜靠在玄關牆上,對著同樣還提著行李的服部平次挑了挑眉。
服部平次一臉尷尬:「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仲介大概以為你是Beta……不過聽說那個Alpha工作很忙,平時在家也不太容易見到面,要不就先住下來?現在要再找其他房子也很難。」
「要不是你說這話的對象是我,一般Omega都能去保護協會舉報你了。」工藤嘆了口氣,只好先拖著行李進屋,打算先安頓下來。
大學畢業後,服部跟隨父親的腳步踏入警界,工藤則自己開了一間偵探事務所,還是跟以前一樣時常受邀去警視廳幫忙,近年甚至直接在警視廳掛了個「顧問」的虛職。這次來到大阪跟服部合作破案,為了工作方便,服部租了一間屋子打算在調查期間一起住進去。他找到的屋子各方面條件都很好,美中不足的就是房東已經把其中一個房間租了出去,在聽說另一名房客工作忙碌、見到面的機會不多之後,服部還是牙一咬決定把剩下的兩個房間簽下來。
原本以為不會有問題,直到正式入住這天,服部才想起自己忽略了第二性別這件事。
「你放心!如果到時候對方真的想對你動手,我會負起責任保護你的!」服部用力攬了下他的肩,全然忽略了自己一個Beta能不能敵得過Alpha的問題。工藤拍開他的手,輕哼了聲倒也沒再說什麼反對的話。
租都租了,事到如今工藤也懶得再想其他辦法,反正他的發情期至今也沒出過什麼亂子,只要那個Alpha不挑事,撐一撐總能過去。況且現在他們也無暇再去考慮更多,還有公務在身,兩人稍微整理了下行李並收拾過各自的房間就一同出門查案,一直忙碌到傍晚才回到合租的屋子。
腦中被案件相關的資料塞滿,工藤甚至一時忘記了屋裡還住著第三個人,直到推門進屋後看見那個坐在餐桌邊用餐的身影,他猛然一怔,終於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大麻煩。
「怎麼了工藤?幹嘛愣在門口⋯⋯咦?黑羽?」
——有時候現實生活就是這麼戲劇性,工藤也沒想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再跟自己暗戀了好多年無疾而終的對象見面。
服部的驚呼聲音不小,立刻就將吸引了屋裡人的注意力,那人抬起頭有些茫然地望過來,與工藤新一幾乎別無二致的臉久違地闖入他的視線。兩年的時光還不足以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在他身上好像一切都如他們離別時那樣,什麼都沒有改變。那人看見呆站在門口的服部和工藤也愣了愣,然後眨眨眼,自然地勾起了他一慣的笑容。
工藤感覺自己就像撐著小船試圖逆流而上,卻被浪潮一遍遍拍回過往記憶的傻子。現實好像存心不想讓他走出過去似的,直接就將回憶裡最濃墨重彩的身影帶到他面前。那種感受說不出是沮喪還是驚喜,工藤新一下意識屏住呼吸。
「歡迎回來!」
佔據了他整個青春的少年此刻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而工藤喉頭動了動,好半晌才像終於從腦海深處挖出那人姓名般,緩慢且遲疑地低聲回應。
「……黑羽?」
§
老熟人相見,寒暄慰問是少不了的,正好黑羽快斗也還在吃飯,服部乾脆把回來路上買的兩人份的晚餐提上餐桌,招呼著工藤一起坐下來跟黑羽好好敘敘舊。左右也逃不過這遭,工藤只好壓下自看見那人後便失了序的心跳,小心翼翼地在服部身旁——也就是黑羽的對面拉開椅子坐在餐桌邊。
黑羽的泡麵跟兩位偵探的牛丼擺在一起,看起來著實有些寒酸。工藤想起早上在櫥櫃看到的一大箱泡麵,不禁向對面投去不贊同的目光。黑羽注意到他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說:「最近比較忙,沒空在飲食方面下工夫,泡麵會方便一點,不是一直都這樣啦!」
「⋯⋯也不用跟我解釋。」工藤移開視線。
「就算不解釋我們都懂啦,房東說過你很少回來,回來也只是睡一覺就出門了。」服部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似的,自然地接過話頭,「享譽國際的大魔術師,忙碌到沒空吃飯也不奇怪。」
黑羽乾笑兩聲,沒有將話題再續下去。
理智上來說,另一個合租Alpha是熟人是一件好事,起碼工藤不需要擔心黑羽快斗的人品、會不會乘人之危之類的,但情感上來說,黑羽快斗出現在這裡也許比一個陌生Alpha還糟糕,畢竟工藤新一有自信控制住任何一個Alpha對自己生理方面的影響,可黑羽快斗偏偏是那個例外。
以前總是黑羽快斗讓他少吃泡麵,現在倒自己濫用起速食食品的便利。工藤想起過去這個人每次到他的住處都要檢查廚房的櫥櫃,說是要看看裡頭的泡麵有沒有又少了幾包,語氣像捉姦一樣委屈又理直氣壯,工藤則任他在廚房亂翻,腦中早就拋棄了泡麵,開始根據黑羽帶來的食材推理今日的晚餐。
這麼想著,工藤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廚房,轉回來的時候卻跟黑羽快斗的視線撞了正著。後者正勾著嘴角,瞭然地微笑。於是偵探臉上一熱,低下頭去扒了幾口飯來躲避對視,口中的牛丼醬汁好像比以往都要甜上幾分,像被黑羽快斗改過配方似的。
校園裡的風雲人物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更何況這兩個個風雲人物還是一對關係親密的好友。除了優秀的成績、帥氣的外表外,過於相似的長相也是他們受人關注的一點。雖然系所不同,他們在學期間仍總是同進同出,不知道的人都以為是雙胞胎,莫名其妙被對方的愛慕者告白的情況也不在少數,工藤新一已經數不清吐槽過多少次連心上人都分不清就輕易將喜歡說出口的那些女生了。
這是吃醋嗎?黑羽曾經笑著這麼問他,被工藤故作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掩飾過去,只有偵探自己知道隱藏在碎髮下的耳尖早已有發燙的趨勢。
說起工藤新一暗戀黑羽快斗這件事,唯一一個知情人是毛利蘭。
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對彼此的了解自然不言而喻,早在第一次見到工藤新一望向黑羽的眼神時,毛利蘭就已經看透了一切。
新一跟黑羽君在交往嗎?彼時剛放下對竹馬的戀慕之情的少女把偵探拉到一旁,認真地問道,於是她目睹偵探臉頰迅速漲紅,向來能言善道的嘴支支吾吾了好半晌都沒組織好句子。真相不攻自破,女性的眼神何其精準,在感情方面,說她們是最強的偵探也不為過。
得知這還只是工藤新一單戀時,毛利蘭歪頭想了想,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新一的話肯定沒問題的,她說。
——如果沒問題是指畢業後過了兩年,不但沒告白還一直忘不掉對方的話,那確實沒什麼問題。
時隔兩年再次與黑羽相見,工藤新一也確認了自己在這方面毫無長進,不禁感到挫敗。
§
服部平次不知道兩位友人間的情感糾葛,白天跟工藤出門上班,晚上如果黑羽也在家就拉著兩人一塊吃飯。工藤新一其實是想避開黑羽的,原本想著反正黑羽在家的時間也不多,沒想到幾乎每天在家都能看見他的身影。被房東騙了,工藤忿忿地想。
同住一個屋簷根本沒有辦法躲,聞著烤吐司跟煎蛋的香味醒來的早晨總是熟悉得令他半睡半醒間一陣恍惚,常常分不清自己現在是來關西出差的偵探、還是那個剛剛成年的大學生。大學的那幾年,每次他通宵看卷宗或小說,早上不小心睡過了起床時間,睜眼總能看到那個身影在流理台前忙碌,誘人的香氣喚醒沉睡的味蕾。兩人住處相隔不遠,黑羽快斗經歷過多次早上打電話沒人接的情況後,已經學會直接到他的住處來用早餐的香味morning call。而工藤新一在自家的鎖莫名其妙被撬開幾次後,也乾脆打了一把備用鑰匙給他——當然其中多少是有私心的,反正他不說黑羽也不會知道。
「所以黑羽你當時為什麼突然就出國了啊?還提前領了畢業證書。」
「啊——之前是家裡有點情況。」黑羽一邊往玻璃杯裡倒牛奶,一邊隨口道:「你們都知道我父親一直在芬蘭接受治療,那時候我媽告訴我他醒了,讓我趕緊過去那邊。」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至少告訴我們一聲啊!」
服部用手肘撞他,牛奶濺出幾滴到桌面上,黑羽頓了頓,頗為無奈地抬眼看他。
「我媽的語氣很著急,我怕有什麼意外所以收拾收拾就先過去,沒聯絡是因為手機不小心在機場摔了,落地之後忙碌起來也沒空去管那些。」
黑羽目光一轉對上一旁正往這邊偷瞄的視線,眨了眨眼。工藤新一有些尷尬地輕咳了聲道:「我還以為⋯⋯」
「以為是在躲你嗎?」
黑羽快斗歪過頭,藍眼睛對上藍眼睛,空氣在這一瞬間停滯了,工藤新一看著他意味不明的笑容,一時說不出話。
他確實是那麼想的。
忘記是哪個著名的第二性別學家說過,AO之間不可能存在純友誼。年輕氣盛的少年少女們多少都信奉著這個理論,以至於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一起被提及的情況大多伴隨著旖旎的想像及推測,用女孩們的說法就是「嗑CP」。
他們都不是會在意流言蜚語的人(最多就是工藤偶爾在討論版刷到關於兩人的帖子會偷偷看一下),但有時候謠言帶來的附加效果還是會作用在他們身上,比如同儕聚會的時候。被調侃都已經是家常便飯,幾杯酒下肚,在放鬆的情況下身邊坐著喜歡的人,工藤的信息素難免會飄出一些,最直接受到影響的就是身旁的黑羽。他在談笑之餘頻頻往旁邊瞟,工藤看見他微皺起眉,知道是因為自己信息素的緣故,於是拍拍另一邊同學的肩膀打了聲招呼便離座去外頭吹風。
裡面氣氛太高漲了,被無關的人開那種玩笑,還有黑羽快斗臉上輕鬆的笑容,即使自制力強如工藤新一也不免感到燥熱。
乾脆出來想些能讓頭腦冷靜下來的事。他站在店門口邊任晚風掠過身側,腦中開始播放起今早被警部委託的案件資料,屍體和兇器在腦海裡交錯,工藤新一按了按額際,總覺得方才點燃的熱度一點都沒有降下來,腦子都被燒得有些遲鈍。黑羽快斗就在這時推門而出。
「工藤,你沒事⋯⋯吧?」
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眼前的Omega狀態不妙,他瞪大眼睛拉起外套掩住口鼻迅速往後退了幾步,語氣混雜著擔憂和一絲絲怒氣:「不會吧,來之前沒打抑制劑嗎?你明知道這場聚會人很多——」
「沒到臨時發情的程度,不用擔心。」工藤打斷他,話音雖然有點虛但聽得出還算鎮定,信息素也沒有失控的跡象,於是黑羽稍微放下心,出於安全考量還是站得離Omega有一段距離。
「怎麼回事?」黑羽抽了抽鼻子,嗓音還有些沙啞。
「喝多了就會這樣⋯⋯一會就好了。」他沒說出口的是,除了酒以外黑羽的存在也是讓他信息素散出的原因。縱然Alpha將自己的信息素控制得很好,光是意識到這個人坐在自己身旁跟女孩們談笑就足以讓被酒精浸泡的腦袋變得模糊了。
黑羽快斗作為Alpha無疑是很紳士的類型,此刻顧慮著工藤新一的狀況保持了一段不會接收到彼此信息素的距離,可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對現在的工藤新一來說,他只要站在這裡就是對信息素的催化。工藤緩了一陣,非但沒有將生理性的躁動壓下去,刻意壓制住的那團火反而變本加厲地在他體內延燒開來。意識幾乎被攪成一團漿糊,在灼灼熱度中工藤攥著領口往後靠上餐廳外牆,抑制不住地吐出一聲破碎的喘息。
他再也控制不住本能,屬於Omega的甜香氣味四散蔓延。首當其衝的黑羽快斗立刻反應過來。
跟世界上許多AO所經歷過的一樣,理智尚存的Alpha將Omega帶回家,試圖給他來一劑抑制劑,卻被早已被情慾衝昏頭腦的Omega反撲在床上,接下來的發展不言而喻。
發情狀態下意識不清醒的Omega即使同意發生性關係,清醒後若否認,該Alpha也同樣構成妨礙性自主罪——《Omega保護法》第十五條。
跟著沉淪的前一刻,黑羽只由衷希望法律系的工藤同學不會把他告到傾家蕩產。
隔天早上赤裸著上身醒來,工藤新一迷茫地看著手機裡黑羽快斗發來的訊息,只有簡單的一行字:抱歉,臨時有事先走了,昨天太混亂沒來得及收拾,你記得清理一下。
直到他因為腰痠而換了個姿勢,感覺有什麼自腿根流到床鋪上,工藤才猛然意識到這行字意味著什麼。
莫名其妙把心上人睡了該怎麼辦?工藤新一上網查過前人的經歷,幾乎所有提問的Omega最後都修成正果。以現實層面來說,Omega投懷送抱確實沒有哪個Alpha能拒絕,想到這裡工藤又覺得心裡有點悶,假使真的修成正果,他更希望那是因為他本身,而不是因為Omega的身份。
但事實證明,他考慮得再多都只是白費力氣。因為那之後,黑羽快斗就沒再出現了。
⋯⋯這種情況下,誰都會覺得他的消失是因為那晚的事情吧?
服部平次不明所以地打破沉默:「你們在說什麼啊?你們倆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啦——好,我差不多要出門了!」
黑羽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端著自己的盤子鑽進廚房。服部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還有些混亂的工藤新一,更加迷惑了。
§
與大阪府警察本部的合作案件進行得很順利,這起案中案背後的牽扯比他們預想得還大,佈局佈了兩個月,收網前一週,作戰會議及調查佔去了工藤大半的時間,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其他事情。
工藤新一作為特別顧問本是不需要到一線去參與作戰的,偏偏他本人就是危險事都要親力親為的性子,服部毫不意外在攻堅現場看到友人的身影。
大多數人——包含服部自己都常常忘記——並不太能意識到工藤新一是一個Omega的事實,以至於信息素催化劑的氣味飄出來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偵探臉上泛起的不正常潮紅。收網行動依舊按部就班,工藤給自己打了一劑抑制劑後也轉頭投入指揮,直到日暮西斜,所有犯人逮捕歸案,服部完成了最後的彙報,扯著抑制劑已經逐漸失效的偵探踏上歸途。
「工藤,你還能撐嗎?要真不行就⋯⋯」
「我們住的地方比任何一間醫院都還要近,不回家還能去哪?你先別碰我。」
工藤新一掏出阻隔噴霧往自己腺體上噴了兩下,按到第三下的時候噴灑的聲音消失了,他晃晃瓶子,發現裡頭的阻隔劑不巧在這時消耗殆盡。在線體上噴兩下不知道夠不夠,工藤抓了抓頭,索性把手裡的空瓶交到服部手上,囑咐他去附近超市買一瓶新的回來。
「只能買這個牌子的,別買錯了,順便也買點抑制劑,我囤的那些白天剛用完。」
服部還有點不放心,「但你一個人回家真的沒問題?萬一被附近的Alpha怎麼了⋯⋯」
「正好這附近最不缺的就是警察。」工藤提了提嘴角,向他扯起不以為然的笑,「只是十分鐘的路程,服部,你也太小看我了。」
此刻他不得不慶幸當初選擇的租屋處離本部很近,憑著意志力他最多也就能撐十分鐘。至少回到家就安全了,只要等服部帶抑制劑回來就沒問—--
「你們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工藤?」
⋯⋯糟了。
他怎麼就忘記了,自己最不想遇到的那個Alpha也在這個家裡。
正好推開房門的黑羽跟還站在玄關的工藤面面相覷,也許是嗅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甜味,黑羽率先反應過來,他沉下目光大步走向門口握住工藤的手腕把人拉進屋,任由大門在身後重重摔上。工藤一時不察,被他拉得踉蹌幾步腿一軟跌入黑羽懷裡,Alpha的氣味頃刻間霸道地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一點縫隙都不留。一路靠理智壓制的信息素也在這一瞬間傾瀉而出,Omega惑人的清甜香氣迎上Alpha,兩者互相糾纏、交融,拉扯著要一同沉入深海。
工藤新一感覺自己彷彿會溺死在信息素裡,他第一次從黑羽身上感覺到這麼強烈的侵略氣息,Alpha的氣味鋪天蓋地地籠罩著他,阻斷一切逃跑的可能,這幾乎讓他感到窒息。工藤心一橫閉上眼睛,想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快點解決才是最重要的——況且真的睡到人他也不虧。
在撞得他胸腔發麻的心跳中,他只聽見黑羽克制的喘息,就在他耳邊。
黑羽用彷彿要把人嵌進體內般的力道死死抱著他,預期中的吻以及後頸的刺痛感卻沒有落下,工藤略感疑惑地睜開眼,正好捕捉到那抹深邃藍色中的灼熱視線。
「上次是意外,但這次——」黑羽平復了一下呼吸,再度開口時已經不再帶有沙啞的氣音,「——我想更正式一點。」
白天打的那管抑制劑徹底失效,耳邊Alpha明顯帶著情慾的吐息將他的眼角熏出一片紅,理智逐漸潰散,思緒也陷入混亂。工藤新一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吸了一口氣壓下直接轉頭去撕咬Alpha嘴唇的衝動,努力去辨認他的話語。
「正式⋯⋯什麼?」
「告白啊,反正工藤也喜歡我吧?」
「⋯⋯哈?」
偵探混沌中的腦子費力地分析這句話的涵義,半晌後發出困惑的單音,下意識掙動了下想拉開距離看清黑羽的表情,卻被他往懷裡按得更緊。
「等等,黑羽!」
「我已經等兩年了。」Alpha的語氣竟有些委屈,「做夢都能夢到你那天晚上的樣子,你喊我的名字,要我進去——」
工藤猛然伸手捂住他的嘴,刷上一層水霧的藍色眼睛自以為兇狠地瞪過去,臉頰到耳後燒成一片,「別說了!」
語氣看似強硬,實則因為發情期的影響就連聲線都帶著點喘,再加上他發紅的眼角跟幾乎可以說是勾人的眼神,黑羽喉結動了動,不禁口乾舌燥了起來。他眉頭一挑,索性握住正捂著自己的手腕,視線緊盯著偵探的眼睛探出舌尖暗示性地沿著掌紋舔舐而上,動作輕挑,目光危險。
工藤被他舔得一顫,下意識要收回手,卻被更大力地攥緊。也許是錯覺,他似乎感覺到Alpha信息素從舌頭滑過的地方滲透進來,有什麼在他腦中炸開,叫囂著想索要更多。不夠,只是這麼點完全不夠。⋯⋯等了兩年?開什麼玩笑,這邊可是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
發情狀態的Omega根本無法滿足於這點觸碰,信息素的作用下到這裡就已經不再需要思考,兩人早就都起了反應,近距離接觸下無論哪方的細微變化都一覽無遺。此刻就連言語都嫌多餘,四目相對就能看見彼此眼中的渴望以及那團從大學時代延燒到現在的火,那不僅僅是出於生理的互相吸引,工藤在黑羽的目光中看到了跟自己一樣的東西。
明明情熱尚未解決,工藤新一卻感覺自己現在比任何時刻都要清醒。黑羽快斗不知何時鬆開了他的手腕,嘴唇相距不過幾公分,彼此灼熱的吐息染紅雙頰,只要再靠近一點就能展開這個夜晚的序幕。
只要再靠近一點。
再靠近一點⋯⋯
「工藤!我回來啦!你沒事吧沒有被哪個該死的Alpha非禮吧——我靠!黑羽快斗!」
噗滋—--
⋯⋯Alpha,Omega,Beta。
前面兩種通常是故事的主角,而最後一種多數情況下不是助攻就是路人。服部平次親身證明了Beta也有在ABO文學中創造歷史的可能。
被信息素阻隔劑噴了一臉的工藤新一:「⋯⋯」
同樣被噴了一臉的黑羽快斗:「⋯⋯」
「不用太感謝我!」
覺得自己拯救了差點被本能支配走上歪路的友人的服部平次,高興地說。
END